选择(小说)
(2007-12-01 10:53:19)
标签：文学/原创
大海是我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同学,今年二十一岁了,共谈了三次朋友,一\二次以失败告终,第三次宣布成功,此乃事不过三也.
未找到朋友前,大海非常慎重,考虑再三,绞尽脑汁,拟定 "方案",为未来的蓝图做了多方面的设想.
大海自信在不久的将来定能找到一位称心如意的朋友,她漂亮.潇洒,一表人才,屈指数一.他说能和这样的朋友结为终身伴侣,自己的艺术灵感也会随时而生.
第一位朋友见面了,她叫草儿,非常漂亮,不浓妆艳抹,大方得体.大海感觉非常好,自认为:理想终于变成了现实她是美的化身,正是所要找的心上人.
大海一见钟情了.每天一个电话,电话中谈天说地,海阔天空. "今天的心情如何?" 常成为大海电话里所说的第一句口头语.苦思冥想的日子里,大海为她做了许多梦,梦是圆的,人是美的.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,梦中把她带回农村的老家.从小长在城市里的她,在金黄的麦地里,忙于割小麦;棉花地里,正在摘棉花.她气喘吁吁,大汗淋淋,挽着袖子,脖子上的白毛巾随风飘扬.梦醒了,令大海遗憾的是:梦中的他站在旁边,只是呆呆地看着,为什么没有拿块毛巾擦擦她脸上的汗水呢?
第二次约会那天,二人兴致勃勃,去游玩.那儿地势辽阔,一望无际的草原中有一个数十来亩地的花菜地,花菜斑驳,杨柳摇曳,空气清新,像个天然植物园.
那里是谈清说爱的最佳选择.他们坐在菜地里,敞开心扉,有说有笑,谈天说地,双方都在倾诉着自己的万千感慨.接着,大海打开了手风琴,草儿唱起来,双方的遐想与情怀都注入到这风琴的美妙旋律之中......
歇了一会儿,他们再三打开话题: " 你是转业的吧? " 草儿问. " 不,称不上转业,只有干部才叫转业.以前我是个海军义务兵,只能叫复员." 大海详细而真诚地解释道.
" 不要再说了,我不想听! " 草儿坚决不让大海说下去.
以后,草儿疏远了大海,不愿再发展下去......
失恋令大海心碎,自尊心受到伤害,陷入痛苦和迷茫之中.心似平原驰马,易放难收,但他理智地面对现实,火热的心不得不收了回来.断肠人,断肠人在天涯,草儿理解什么呢?
" 天涯何处无芳草? " 东山再起的日子到了.时隔不久,他认识了第二位女氦,名叫叶儿,职业是外语老师.外貌气质略同草儿相仿.后来相处,感觉如前,于是大海直截了当地道出了心声: " 我喜欢你,我会真心爱你,直到永远. "
叶儿富有个性.从偏远山区考上大学,后分配到北京.她的成功令大海敬佩.
大海把叶儿当成了草儿对待.可以说,他摹仿着初恋的做法对待叶儿,有时甚至比对当时草儿还好.
再次恋爱,委实真诚而感人.
大海重复旧辙,演绎了许多的故事.他同样为叶儿做了许多梦,梦中约请叶儿看了许多场电影......
半月后,他约请叶儿又去了初恋的地方----花菜地.花菜地里正诉说着二人的衷肠.
叶儿说: " 我找朋友比较现实,因为我们家没男孩,只好靠姐姐\妹妹\还有我,我和姐姐都在北京工作,两年后要及时把家搬到北京,所以我找朋友,必须要有钱. "
看得出,叶儿受当今经济大潮的影响,败金主义占了上风.
无奈,大海坦诚地说: " 我家很穷,因为前两年失了场火,水火无情,家变成了废墟,还有...... "
" 不要再说了,我不想听! " 否定的言语同草儿一样,叶儿再也听不下去了,天马行空,提前回去了.这时的大海,脑子里一片空白,如喝醉般倒在地上......
第三个女孩名叫枝儿,职业是编辑兼记者,许多条件都比草儿\叶儿好.大海对待枝儿,仍像对待草儿\叶儿一样,爱恋的做法重新上演,恋爱的地点仍选择俩花菜地.但出乎意料的是:枝儿答应了大海的求爱.
大海问枝儿: " 枝儿,我一无所有,没房子\没车子\没钱\没地位,你怎么看上了我? "
" 难道没有这些,就没有爱情吗? " 枝儿反问.
" 只要在哪儿生活,就算哪儿的人." 枝儿接着说下去.
" 我看上你的不是这些,而是你这个人,我喜欢的是人,爱的是人."
" 不是别人吧? " 大海半开玩笑着.
" 去你的!是大海." 枝儿呶呶嘴,镇定自若." 你要求对方理想化,而你自己已是初具理想化的楷模,你是我心中的一颗恒星,明白了吧? "
大海笑了,枝儿笑了,菜地老翁也笑了,整个笑声荡漾在花菜地...... 看,最后的笑才最甜.这正是:付出本身便是得到,给予本身也是收获.
德国歌德曾说过:外表美只能取悦一时,而内心美方能终久不衰.大海经过了感情波折,对此话感触极深.
翻山过岭追人生,人间最贵是真诚.
1997年10月发表
